夏尔。技艺最差,其实算不得医生,只是卫生官员。有证书、可以给人看病,但没有真正的医生资质。医术平庸也就罢了,更恶劣的是,沽名钓誉,缺一颗医者之心。[[《包法利》第二部第十一章]],夏尔给瘸子的脚踝做手术,不假思索就挑断了他的脚筋,毁了别人的一生。他对病人的痛苦不怎么在意,只是一心成名,把人当成了科研对象,在内翻足还是外翻足上纠缠不清。
包法利死后,一连有三个医生在永镇开业,但是经不起郝麦拼命排挤,没有一个站住脚。
卡尼韦。从鲁昂来,新堡的名医,五十岁,医学博士,职位很高,足以鄙视带证药剂师。自信心很强,刚出场就发出瞧不起人的笑声,粗俗但有本事,臭骂庸医。给夏尔擦屁股,做了轰动荣镇的截肢手术。手术前他在药房抓住郝麦的大衣纽扣,边摇边骂:
“这就是巴黎的发明!京城先生们的高见!这和斜视、麻醉药、膀胱石扫除手术一样,荒诞不经,政府应该加以禁止!可是人家假装内行,不问结果,乱塞药给你吃!我们不像人家那样有本领;我们不是学者;我们不会异想天开,给大好一个常人行手术!治好跷脚?谁能治好跷脚?简直就像,好比说,叫驼背挺直脊梁骨!”(李译)
“这就是巴黎的新发明!这就是首都医生的好主意!这和正眼术、麻醉药、膀胱碎石术一样,是政府应该禁止的歪门邪道!但是他们冒充内行,大吹大擂,乱塞药给你吃,却不管结果怎么样。我们这些人,我们不像人家会吹;我们没有学问,不会夸夸其谈,不会讨好卖乖;我们只是开业医生,只会治病,不会异想天开,把个好人开刀开成病人!要想医好跛脚!难道跛脚是能医得好的吗?这就好比要驼背不弯腰一样!”(许译)
“正眼术”,1831 年发现的麻醉药,还有 1823 年通过碎石机施行的“膀胱石扫除手术”,都是那时尚未成熟的医学手术。郝麦听了这篇演说,起一身鸡皮疙瘩,心里十分不自在,但照样满脸谄媚。
整体介于夏尔与拉里维耶之间,如果按虚荣心和社会地位排序,又处于夏尔 - 郝麦 - 卡尼韦的鄙视链顶端。